第1184章 那人那山那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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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阵法当初可是护得大先生他们无数岁月的平安,威力之强,就是魍魉宗的护宗大阵也未必能比它强。

由于乱流空间灵石稀缺,大先生他们除了斩杀偶尔遇到的修士外,根本没有任何的补充。

“元炁太清阵”后经过大先生师尊修改后,不但可以使用灵石驱使,同样可以使用法力运转。

而且,最后还研究出一种名为“天尽石”的陨石驱使方法。

李言在仔细看过玉简对此石的描述后,竟也在大先生的储物戒指中发现了六块。

每一块都有面盆大小,而他尝试驱使后发现,像护住一人方圆丈许地方,只需要指甲大小的“天尽石”,就可以维持一个时辰的时间。

最后,李言也尝试击破开启的“元炁太清阵”,可即便是以他目前的实力也无法做到,这样让李言惊喜的差点跳起来。

如今“大龙象阵”虽然经过他重新祭炼后,威力增强了不少,但还无法抗住元婴修士的直接攻击。 ??

“元炁太清阵”的出现,一下便弥补了李言防御上的缺陷,他怎能不大喜过望。

李言并不知道这套阵法乃是大先生所在的“元炁门”护宗大阵,是一套上古名阵,威力可想而知。

“那你接下来是打算去风神大陆了?”

两人说完“不死冥凤”精血后,赵敏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

“可能一年以后吧,我还要去宗门元婴修士试炼乱流空间地方看看,毕竟我对乱流空间还不是太熟悉。

待得熟悉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起过去找六师姐了!”

李言这几年对此早有了计划,他脸带笑意地看着赵敏。

“我就不去风神大陆了,你到时过去看看能不能把影师姐带回来,许久未见她了!”

赵敏却是默然地摇了摇头。

“哦?你不过去?风神大陆与我们毕竟是相邻的大陆,虽然危险,但小心一些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何况我也可以把你收入那片空间中,面对的危险依旧是我一个人,莫非是你我结成道侣没有通知六师姐,怕她心中气恼不成?”

李言对赵敏的回答有些讶然。

以前他和赵敏说过去风神大陆的事情,赵敏当时还是默许一同过去的,今日却怎得就突然改了主意。

“夫君你多心了,我自从和影师姐从小山村回来后,其实彼此心里都已清楚。

至于是我们谁先与你结成道侣,我都没有在意,何况影师姐,我与她自小一同长大,她的心性我更加了解,一旦认定绝不回头!

我不一同过去的原因乃是近两年来,我越发觉得天劫离我越来越近了,‘天魔白玉盘’的修炼瓶颈也似有松动!”

说到这里,她就不再继续解释了,李言听了后,脸上露出了喜色。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赵敏这是快要结婴了,这可不像白柔当初在乱流空间中结丹,两者的危险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结婴时的凶险李言可不敢保证能助赵敏在外面渡过,当然最安全就是宗门内了。

而赵敏说是感觉快要迎来天劫了,但时间根本定不下来,是一年、两年,甚至十年都有可能。

一切都要看机缘,某一时刻福至心灵,赵敏

顷刻间就会迎来渡劫之日。因此,李言也不能干等,那样反像在无形中催促赵敏,让她乱了心境。

而赵敏之所以突然瓶颈松动,乃是与李言水乳交融后,心境有了极大改变,她的心结与李言不同,更多因幼年之事导致的内心锁死。

结成道侣后,她即便是再害羞,但也放下了矜持,不少事情都在缓缓地解开。

是夜,知道李言即将远行后,赵敏清冷中欲拒还迎,雪肌冰骨缠绕环抱,娇喘低婉……

“远山白云腾浪,近水波起心荡。俏羞藏首眼迷离,清傲不复声声吟!”

此后一年中,李言除了去乱流空间试炼之外,已不再打坐修炼,就连剩余的三滴“不死冥凤”精血也不再炼化。

只要空闲时便陪着赵敏耳鬓厮磨,赵敏虽然性子依旧清冷高傲,却也与李言夜夜抵死的交织缠绵,每一寸玉雪肌肤李言也是细细抚过……

一年后,在只有了了几人知晓中,李言带着紫昆和千机飞离了魍魉宗,向着极北之地的北冥之海而去。

但他真正外出原因却只有赵敏一人知晓,魏重然他们也只得到李言外出游历的这种消息。

…………

风神大陆,这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大山,到处都是原始密林,粗壮的芭蕉丛。

此刻,一座座山峰或是山顶、或是半山腰处出现了不少人影晃动。

这些山峰的半山腰都竖立着高高的坚厚石墙,将一座座山峰连接在了一起,似一望无尽的绵延长城。

石墙之外斜坡上有着一排排粗大的滚木,他们被人用巨大的锁链链成一排又一排。

滚木后半端深深地嵌入到了山石地底,而前半端被削成尖锐

的木刺,一排排高高扬起,昂首对着天空,如同一张张待发的巨大木箭。

而在这些山峰的北侧,依旧是一望无尽、郁郁葱葱的密林和宽大的芭蕉叶丛。

不过在这些绿色植被中,不时会隐现出一些吊楼或是屋檐的一角。

若是有人从空掠视过去,就可以看到那是一些蛮荒式的建筑,它们在山中绵延数千里,铺向了北方,给人一种生机盎然之感。

但与之相反的景象却出现在无尽的长城山峰的南侧,本来同样葱郁翠绿的密林早已变成了一片焦土,形成了两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不少巨大妖兽和人类的尸身横亘在山坡上,断肢残尸铺散的到处都是,或黑或红的血液汇集成了一片片血洼水泊。

许多干涸的尸体在烈日暴晒下高高鼓起,身上也爬满了蛆虫,密密麻麻的蛆虫或从斜吊在外眼珠的黑框中爬进爬出。

或是在伤口上不停地蠕动,耸动着身体钻入腐烂的尸身,在阳光照射之下蛆虫白花花的身体如浪潮般翻涌不止……

不时会有一声炸裂巨响从某具尸身上传出,这是尸首因烈日暴晒,而致使气涨炸成了满天血雨。

各种颜色臭不可闻的汁液冲天而起,如同开花的喷泉,蛆虫在空中翻滚后,随着尸块和粘稠汁液如雨点般再次落下,打的地面一阵“噼啪”作响……

半山腰巨大

石墙后面,几道身影躲在石墙阴影下,一面躲着烈日直晒,一边透过石垛看向南方。

“奶奶的,今天这是第七波攻击了,它们应该也攻击累了,终是可以休息休息了!”

一名头上缠着一圈白色头巾的男子从垛口收回目光,重重地吐了一气浊气,依着石墙滑坐了下来。

他约莫二十余岁年龄,上身穿着无袖短衫,露着精壮黝黑的肌肉,下身则是穿了一条只到腿弯的短裤,打着一双如精铁般的赤脚。

他感到胸口一阵的气闷恶心,刚才透过石垛缝隙看向山坡下方时,那里躺着几十具庞大的妖兽尸体。

它们身上或被一根巨大的木箭牢牢地钉入石头之中,或被数根巨大木箭同时击中,成了一堆血酱肉泥。

“阿根,你这种想法要不得,那些风兽可不比你蠢,不要被连续半月的正常攻击给毁了脑壳,到时你小子死翘时都不知啥子回事!”

这时,一根油光发亮的烟筒突然就敲在了精壮男子的脑袋上,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满地响起。

阿根头上吃痛,连忙回过头来。

“我说牙伯,你莫要打人后脑壳,那是会要得人命喽,我怎么不晓得那些风兽的狡猾,只是那样一说!”

阿根一手连连揉着脑袋,不满地看向了正收回烟筒,继续往里添加烟丝的老者,龇牙咧嘴的说道。

那老者同样短衫短裤,脸上沟壑堆累,古铜色的肌肤上在高温下有汗水渗出,整个人虽然精瘦,却如同精铜浇铸一般。

“你这龟儿子,可不是光是嘴上说说,你为什么把‘破骨锥’的哨子给绕到脖后了,要死人的!”

老者斜睨了阿根一眼,其余七人也同时看向了阿根,顿时纷纷附和。

“阿根,你若不想当这副队长,还是交出哨子吧……”

“这个,我可以当啊!”

“你们一个个的哪里合适哟,我觉得我更适合……”

几人哄闹中纷纷开口。

“给老子滚一边耍去,牙伯说我,何时也能轮到你们了?”

阿根立即将一双眼睛瞪得老圆,连连挥手,似驱赶蝇虫一般。

他刚才还真是有些松懈了,脖子里挂的那个哨子,可以发出一道音波,驱使石墙外斜坡上一排排巨大的“破骨锥”激发射出。

而他们负责至少五排“破骨锥”的激发和布置,那可是对普通“风兽”杀伤力最大的兵器。

正常来说,他脖子中的哨子是在要第一时间就能含在嘴里的,而他刚才却为了观察战果,却将拴着哨子的绳子甩到了脖后了。

其实,这就是他从内心认为“风兽”不会再立即攻击,故而才有了那般举动。

“你们每一小组出去两人,快点将族人带回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透带着冷意的声音从后方更高处的山峰上传了出来,虽然每座山峰相距甚远,但这声音却是清晰异常。

在炎炎烈日下,像是一根冰箭穿透了这一方天地。

“蹶子、冒义你们俩出去,把前方百丈内的族人带回来!

其余人戒备,戒备!准备随时发起攻击,第一时间接应他们回

来!”

阿根立即将哨子含在了嘴里,同时对着身边两名青年说道。

瞬间,刚才有些闹哄哄的几人顷刻间恢复了平静,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两名青年则是互相看了一眼后,双手一撑墙垛,随即一个纵身就跃出了石墙。

与此同时,一道道人影从绵延横展开来的石墙后面不断闪现,纷纷扑向了前方山

坡下。

他们的任务就是带回阵亡和受伤的同族,除非那些与“风兽”厮杀太远而陨落的族人,否则他们都会尽可能将其带回。

可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这样也好给他们的家人有一个交待,同时,下一次下方躺着也许就是自己了,每个人都想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不过,他们也只能尽力而为,每一次双方攻击,那些冲锋出去的族人,基本有一小半都再难回来了。

而他们中能留有尸首的也并不多,大多陨落的族人都会在瞬间被风兽吞食或撕成碎片,尸骨无存。

一处高峰上,一道人影正站在石墙上,她一头短发,一身黑色紧身衣将玲珑曲线夸张的显露出来.

甚至可以隐隐看到衣物下竖形肌肉线条,她给人感觉如同一头伺机噬人的矫健雌豹。

身后一根青色长戟斜斜背在身后,虽然正午阳光刺目炙热,但她却浑身透露出令人心寒森冷的杀意。

她,正是龚尘影,如今修为已增长到了金丹后期。

长年的征战虽然让她修为不断增长,但无暇闭关修炼的她,却比李无一和赵敏都落下了一个小境界。

不过,龚尘影的穷奇炼狱术却已然达到了第五层初期,这是长期死亡磨砾的结果,她的战力隐隐已能与一些普通元婴相抗衡了。

“六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三族‘风兽’不惜一切代价的联手大举进攻?

不但他们大量死亡,天黎族修士数量也在不断锐减,现在连没有灵根的普通族人也要参与战斗了。

阿爹他们一直查不出原因,此事就一直无法针对解决……”

龚尘影思绪不断,看着下方一道道身影收集着残尸,她早已没了从前撕裂般的心痛。

如今她视自己的生命都如无物,所有能战斗的族人就是战士,他们最终的生命都将终结于战场。

因为“风兽”永不绝迹,他们就要一代代为了子嗣不断战斗下去。

她是如此,族中的其他战士亦是如此,心痛又如何?

最终不过是看谁在有生之年,能斩杀的“风兽”更多,谁能为族人换取更多的生存空间。

龚山河已和另一名长老深入“风兽”老巢两年时间了,就是想查清原因,至今不但没有消息传回,甚至连这二人也失去了消息。

如今天黎族由四位长老带着龚尘影共同防御,但五长老在半年前与一头突破城墙的四阶风兽硬拼,重伤之下几乎当场陨落,也进入了闭关之中。

对于如今的局面,龚尘影越发的担心。

“风兽”在近两年来攻击更加不惜代价,仿佛要将三族所有中低阶“风兽”全部耗光在这里一样。

这让天黎族也同时在向着灯油耗尽的地步,不断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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