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调查会所（二）
经理走后，秦姐打电话让人把昨天晚上为客人提供按摩服务的三个女孩儿叫过来。
三个人当中就有米紫。她本来不想过来，但是秦姐说必须来，她只好来了。
秦姐看她表情十分不情愿，就提出让她先试用。
另外两个女孩一看到那么好的手膜，都两眼放光，跃跃欲试。她们看米紫那样，还在一边嘲笑她不识货。
于锦凡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叫米紫的女孩是个有故事的女孩。他拿出一贴手膜，拆开包装，亲自给她敷在手上。
这一举动又让旁边的人看了羡慕。但是米紫依旧无动于衷，特别是当秦姐告诉于锦凡她不会说话后，她的情绪更加低落。
于锦凡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再过不到一小时，他的脸就会完全变回去。所以他加快速度，为另外两个女孩也敷好了手膜。
在等待答案的五分钟时间里，秦姐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米紫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边，背对着他们。
于锦凡趁机把另外两个女孩拉到一边，问她们她怎么了。
其中一个女孩儿因为对于锦凡有了好感，便口无遮拦地说起来：“还不是她一直巴结的那个领导被停职了，她心里不爽……”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女孩制止了。
于锦凡知道这话不能随便说，所以也没有再问下去。
秦姐从外面回来后，看到她们三个人敷过手膜的那只手与另外一只手差别巨大，不但水润光滑，而且不油不腻，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于锦凡提出让她们另一只手也敷一贴，但是秦姐慌忙把所有手膜都收回去，说马上开始忙了，让她们有时间了再敷。
三个女孩都离开后，秦姐提出带于锦凡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于锦凡说他自己就可以，让秦姐先去忙。
秦姐大概是着急去敷手膜，竟然答应了让于锦凡，让他自己先转转，晚上再开始工作。
于锦凡脱离秦姐的视线后，就悄悄去找米紫了。
与米紫同住一室的姐妹们都出去玩了，今天是她们休息的日子。而她因为心情不佳，一个人在房间里哀声叹气。
听到有人敲门，她赶紧擦了擦眼泪把门打开，看到刚才那个给她们敷手膜的男人站在外面，让她感到十分惊讶。
于锦凡为防止被别人发现，先作了个制止她开口的手势，然后没经过她同意就进了她的房间。
米紫往后退了两步，看到他进来后还把门反锁上，一着急，她便大喊一声：“你想干什么？”喊完后她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真是又急又气。
于锦凡微微一笑，“原来你真的会说话！”
米紫心里越来越害怕，双手紧紧抓着衣角，慢慢往后退。
“你已经知道，陆应山被停职了！”于锦凡低声说道，看到她点了点头，他又问：“你装哑在这里工作三年，期间听到不少他的违法之事，对吗？”
米紫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使劲摇头。
“季永繁、副市长的堂弟，你都认识吧！他被停职，有很多原因，有你知道的，也有你不知道的，而我，今天就是过来暗中调查的。”于锦凡试着让她相信他。
米紫抬起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
“他昨天晚上来找你之前，就知道了自己被停职的事，他能来见你，可见她十分信任你。他一定交给了你某样东西，而你正为那件东西忐忑不安，因为你内心渴望安宁，你既清楚他的某些违法行为，又不想辜负他的信任，更不愿意以后走入公众视野。我说得对吗？”
“我……我该怎么做呢？”米紫终于说话了。
“问心无愧即可。”于锦凡的回答很简单。说完后，他又等了她两分钟，让她考虑一下。
米紫内心早已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从她知道陆应山被停职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甚至已经开始偷偷收拾行李，准备找机会离开，走得远远的。
她来会所第一份工作，就是做陆应山的专职按摩师。因为她“不会说话”，让她周围的人都很“放心”，因此她也知道了很多肮脏的内幕。
陆应山刚开始时还背着她，后来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以前他说的还只是“监视”、“恐吓”、“收买”等词语，最近已经变成了“杀人”、“绑架”、“清除”等血淋淋的字眼。
昨天晚上他给她钱时，她几乎吓傻了。她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根本不敢有任何抗拒，更不敢向任何人透漏，她害怕。
眼前这个人，虽然长得让人觉得有距离感，但说话还是十分可靠的。迟早她都要走出这一步，不如选择相信他。
她转过身去，打开一个带锁的柜子，从里
面把那个黑色手提包拿了出来，交到于锦凡手上。
于锦凡非常谨慎地戴上白色手套才接过来。他打开一看，里面至少有五十万现金。“这是他交给你的？”他问。
米紫点了点头。“他让我拿着钱离开这里。钱交给你，我的罪恶感就能少一些。”
“我懂，”于锦凡说，“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带走它。这个暂时放在你这里，你不用太担心，最晚明天天亮之前，就会有警察过来，到时你再把手提包交给他们就行了。”
“可是，我……”米紫还是有些惊慌。
“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米紫从他坚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希望。“好，我等警察过来！”
看到她这边已经没有问题，于锦凡才放心地走了。
那个手提包上，有淡淡的香烟味道，是“构紫”牌的香烟。
这时，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会所的台球厅内，有警方的卧底。五年前，有人匿名举报会所里有人聚众吸，警方多次来查，都一无所获。这才费了好大力气安排了一名卧底进来，让她在这里暗中调查取证。
老寨主放火烧了他的茶园，但是甲蝉花并不会就此绝迹。在很多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都有这种植物，只不过面积不大、不易被发现而已。
他来会所前去市局拿回手膜时，副局长马超接见了他。了解了他的计划后，便把卧底一事告诉了他，并交给他一份聘任书。
“于锦凡，男，27岁，于1079年8月25日正式被聘任为江同省煦华市警。”
这是江同省公安系统有史以来发出的第一份“聘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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